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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出之後,烏鴉為了覓食,變成群地飛到街上來。牠們漆黑油亮的羽翼
,在朝陽中閃著光。二義性這問題對烏鴉們來說,並沒有對人類來說那麼重
要。確保維持個體所必要的營養份,是對牠們來說是最重要事項。垃圾車還
沒有把所有的垃圾收集完畢。畢竟是個巨大的都市,所產生的龐大數量的垃
圾。烏鴉們一面發出騷動的啼叫聲,一面像俯衝的轟炸機那樣降落到市街的
各個角落。
新的太陽,將新的光線注入市街。高層大樓的玻璃窗閃著耀眼的光輝。
天空沒有雲。現在這個時刻連一片雲也看不見。只有沿著地平線看得見一圈
薄薄的霧靄霞光而已。弦月化為白色沉默的岩塊,變成遠方遺失的訊息,浮
在西邊的天空。報導交通狀況的直昇機像神經質的振羽昆虫般在天空飛著,
將道路堵塞狀況的影像傳到電台。首都高速公路上,收費站前,想進入城內
的車輛已經開始堵塞起來。夾在高樓大廈之間的許多街道,卻還處在冷冷的
陰影中。在那裡昨夜的記憶,多半還原封不動地保留著。
取自 村上春數『黑夜之後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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